染了紐約客的毛毛躁躁,每本書都看幾個章節後就丟著,中文英文都一樣,但連俞涵的文字不一樣,表面看起來清清淡淡,卻總在最後神來一筆,讓短短的篇章充滿靈光,也讓人欲罷不能,很快就讀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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閱讀的過程中,我覺得她懂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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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身高大概差不多,所以看〈總是差一點點〉,有點覺得被看破:「也許我的人生也是這樣吧!看起來好像很輕鬆自在地做到很多事,其實我都在偷偷踮腳尖,讓自己看起來不至於差別人太多。缺少的那一點點,我到現在都還在引頸期盼著。畢竟我身上,的確有很多東西,都短缺了一點,像是看起來很明顯的身高,或是一些更內在的東西,都是差一點點的女子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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讀〈我的孤僻傾向〉更是一語道破我不喜一群人總愛一、兩個朋友聚會的原因,而這原因在讀她的文字之前連我自己都還弄不清:「像我這樣孤僻的人,喜歡的就是幾個朋友,偶爾吃個飯看場電影爬座小山,每次與人相約都是一、兩個,我的一雙眼睛和一個嘴巴,無法同時應對太多談話對象。最輕鬆的狀態是和一、兩個人相處,而非同時打開多個頻道和一群人相處。與其說我懼怕人群,不如說是擔心,我擔心無法聽完一個人的故事,徒留隻字片語,拼湊半天,還湊不出眼前的人是什麼模樣。也許我的這種孤僻,源自於某種絕對,All or nothing,與其說些不著邊際的話,不如和一、兩人深入交談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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〈一生懸命〉好像也和我一直認為的「移動才能生存」的理論有點相似,然而雖然渴望挑戰卻又期待平穩:「我喜歡飄移、晃蕩、動盪不安的生活,雖然同時嚮往著平靜,卻無法靜止不動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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〈名字〉最後一段的文字好感人,海水也在我眼裡漲潮:「海水在我眼裡漲潮,視線瞬間成了霧濛濛的一片,手上的票也跟著潮濕了,把票遞出去時,我看著眼前跟他有著相同名字,卻完全不同的陌生臉孔,努力揚起嘴角說:『看戲愉快,阿凱。』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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喜歡這種短短小小溫柔卻有韌性的文字,平凡日常被這麼一寫,都是生命中值得深究的哲思。而讀一本書讀到覺得作者懂我,大概就是身為一名讀者所能給的最大回饋了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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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原來依依不捨,才是從容的秘密。」
我想連俞涵的文字會繼續陪伴我度過許多個紐約的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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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,感謝每個來紐約都幫我帶中文書的朋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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